Thursday 31 March 2011

人生的跑道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会在事业如日中天时全身而退, 然后走入全天候的家庭生活。

是什么力量能把我这个工作狂彻底地从职场上抽离出来?

天生劳碌命,加上积极进取的性格,面对繁重压力的工作,我甘之如饴, 甚至有越战越勇之态。

我从不怕被不称心的事击倒,更不会花无谓的时间或精力去顾影自怜。因为我有持无恐,我有一大堆成功励志的书籍作为后盾。

会计的专业以外,我也喜欢涉猎其他相关的知识。大量的阅读可以自我增值之余,还可以满足我强烈的求知欲。

很幸运的是,一路走来,有能有德的上司都让我遇上了。他们不但不吝指教,还适时地提拔我,让我在事业上能够平步青云。同事之间的爱戴更是难能可贵,相互的关爱一直延续到现在。

不管何时何地,每当谈起美好的事业生涯,我总是兴致勃勃的。

我不敢也不愿以女强人自许。我只憧憬在结婚生子后,事业家庭能兼顾得宜。

但事与愿违了。

儿子在满三岁时,迎来了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的一场病。

从早到晚,只要是醒着的时间,他就是边搔抓边哭闹。他原本光滑白嫩的皮肤已不复见,无数无数新旧的湿疹遍布了他的双手双脚、背部、臀部、脸和头。

刚开始时,老公和我如常去上班,只是定期带儿子去复诊。因为我们指望一流的皮肤专科能把儿子的病医好。

才几个月光景,可怜的儿子已被打针、吃药、涂药、开刀折腾到苍白无力,骨瘦如柴。

可是病情却每况愈下,一点起色都没有。

最糟糕的是,我们两个饱学之士的父母是这么地束手无策、六神无主。

就是在这种伤痛心慌的交错之下,我义无反顾地作出了急流勇退的决定。

我坚决地对自己说 :我誓必要把儿子的欢颜找回来。




Wednesday 30 March 2011

叫我如何不想它

天真烂漫的我,一直以来都认为,即使天会塌下来,也绝对不会塌在马来西亚这片土地上。

前几天,地震来到邻国--泰国。

昨天,日本的核辐射越洋过海,飘到了东南亚。

眼下这两位久仰大名的不速之客就这么活生生的近在咫尺,我再怎么乐观理性,也不由得要往不好的方面想一想。

最起码,心情是有些许影响的。

八十年代,初出茅庐的我用单纯的眼看世界。印象中,当时的世界也是单纯的。

九十年代初,我似懂非懂地对'地球暖化'、'温室效应'这些字眼有了零零稀稀的认知。总觉得事不关己,不就是只有美国在自说自话而已吗?

随后,由于很多人都在提倡环保及素食,我开始意识到这不再只是一个课题。它已不声不响地走进了我们的生活。

但是,我仍然以为这样就可以天下太平了。

不是吗?人类科技是前所未有的发达,衣食住行的便利、种类、精致,多变得让人眼花缭乱,我们无不乐观其成。

正当大家在沾沾自喜能躬逢其盛之时,2004的印尼海啸,带给了世人一记大大的耳光。

那时,我们一家刚移居到耶加答。还处在水土不服的当儿,老天爷就急着要我近距离地见识见识它的威力。

伤痛归伤痛。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继续以世界有限的资源做无限的明争暗斗。

人类的贪婪,强国的欲望,有了高科技与高知识的为虎作伥,所作所为,不仅违背了天运,还为人类自掘了坟墓。

近几年来,天地之间,文明底下,歌舞升平的景象逐渐地在世人的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尽是战火纷飞的局面。

与此同时,看着优秀的国家领袖竞相地彰显自家在经济、军事、核武,核能各方面所取得的辉煌成绩,我们能不对这花花世界寄以厚望吗?

千疮百孔的地球还可以逆转吗?人类还可以自救吗?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我们这一代至少能以自食其果的心态,无奈地等待毁灭的一刻。

但我们的后代子孙呢?我们该怎么教他们面对呢?

这之前,我们皆误信世界在西方现代文明的引领之下能够永续经营。

这之后,我们内心方寸的忧虑唯有指望东方古老的人生智慧来抚平。

Monday 28 March 2011

You ask for it

万万没想到,女儿会出现在吉隆坡的British Council考Malay-Oral,而且是以私人考生的身份报考。

在这么一个星期天的大清早, 整座空荡荡的商业大楼(KLCC斜对面的Wisma Selangor Dredging)显得特别的冷清。考生不多,现想起来,似乎看到的都是华族,有二十四孝的父母陪住。除了我们,其他人都是讲英文。

考生当然是来考试的。为了能让孩子赤手空拳专心打天下,父母来是为孩子提水壶、拿外套,还有唯恐孩子太紧张一时忘记自己的名字,一心一意的confirm再confirm他们的签到是签对人的。

我还好,我只是担心女儿在考场被人抓去。

时间怎么这么漫长,我和怕我被人抓去的老公在楼下mamak店喝茶打发时间。

好不容易熬过一小时。九点是女儿的turn,现在都十点了,女儿还没来电。老公急了,催促我快去看看。

我三步当两步跑,深怕女儿真的是被人捉走了。

死鬼保安好像特地跟我过意不去,说什么都不给我上楼去。理由是我又不是考生,上去干嘛。我细细地打量她。不是我不厚道,她九成是还未婚的。

我好不容易躲过仇人的双眼,快步混进电梯。并眼明手快、准确无误的按'1'。呼...说有几多惊险就有几多惊险。

电梯的门一打开,吓了我一跳,比看到那讨债的女保安还吓人。

一整排一整排地站着人。原来都是家长们。都到齐了。都屏住气了。都紧张兮兮的。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我悲从中来,我顿时觉得太对不起女儿了。人家那有像我们一样忍心丢下女儿去叹茶,人家是全心全意来加油打气的。目送孩子进去考场后,一刻都没离开过。

终于,女儿出现在我的视线了。

一坐上车,女儿说要去KLCC,我忙说好。老公提醒我,儿子自己在家,我漫不经心地说:"叫他自己看着办吧。"

女儿也急不及待地要告诉我们刚才的战况。我们的耳朵早已洗好了几遍。

女儿说:"oh, man, 那考官一开口叽咕叽咕, 我一点都听不懂。"

我心凉了一大截,忽然想到,"等等,你有没有说selamat pagi ?"

她埋怨道:"我那有机会说,我一进门,她就问我了。"
我不解:"咦,你不是说你听不懂?"
"对呀,但我听得出是一道问题." 她慢条斯理地答。
我追问:"然后,怎样?"
她没好气地说:"然后她repeat三次问我same question,我听来听去都是叽咕叽咕。"
ok, ok, 我沉住气:"你有没有说maaf, saya kurang faham, tolong ulang sekali?"
她心虚了:"OMG, 我忘记了,我只是huh ? huh ?"

哀莫大于心死,我再也提不起劲问。

她话锋一转 :"我猜,她只是问我的考生编号, 不重要的。"

她说她的考题是打电话去book hotel room。 "我忘了你教我'book'是怎么讲,我说saya mau mendapat satu bilik。"

还好,总比说saya mau tidur强几倍。

女儿看我没责备她,开心地接着说 : "自由题时,考官要我自由发挥,我本来要谈谈我的hobby,但我的很多hobby我都不会用马来文说。"

我正想插嘴骂她不会随便说普普通通的就好,不用讲真的。

女儿很自豪地抢说:"ibubapa,我说我要谈谈我的ibubapa"

女儿一边回想说:"sejak kecil, ibubapa tiap-tiap hari ajar saya satu barang......"
老公一边翻译说;"since small, my parents everyday teach me one stuff..."

惨不忍听,我只在乎考官的反应,女儿喜孜孜地说:"她一直称赞我anak baik, anak baik"

女儿忽然想到:"对了,对了,她最后问我现在世界发生什么事?我即刻说:Japan"

我问:“为何不说tsunami?” 女儿说她都不懂tsunami马来文叫什么。

然后我问她:"你懂Japan叫Jepun吗?"   女儿以"oh man!"回应。

我坐在前座,女儿在后座。我从镜子看到这时的我是灰头灰脸的,她看不到。所以她还不知死活继续讲:"她问我,我们要怎样帮忙Japan,我说, saya boleh menderma wang...."

"menderma? 你会说menderma?" 我差点喜极而泣。

KLCC到了,女儿问我她可以吃什么?我说什么都行。

Saturday 26 March 2011

他是在炫吗?


年前初次读到有关陈光标的报导,虽然他的风格及各方面都不能拿来与台湾爱心菜贩陈树菊相提并论,但他的善行,同样令人肃然起敬。

跟着有关他的新闻陆续有来。我似乎与他特别有缘,好像也不怎么错过他的最新状态。我就这样默默地欣赏追捧他。对所有批评他的人,我一概嗤之以鼻。

这月初吧,看到本尊陈光标如何在<一虎一席谈>为自己的慈善理念力辨。相对于他的心平气和,我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咄咄逼人的李文(李敖之女)那副令人看了就讨厌的嘴脸之上。

短短的一小时,各方精辟的言论,讲到对他一路死心塌地的我心里有些动摇。

还以一首‘顺口溜’在面子书抒发感受 :
【真的是一种米养百种人,民间对首善的善举不是照单全收的。
我也来一个'如是我闻':
如同天使降人间,从善如流情义重;
是是非非对与否,真真假假谁会懂?
我行我素施于者,高高兴兴出风头;
闻风而至受惠者,点点滴滴在心头!】

那天,<李涛2100全民开讲>以大S的婚礼为例,深入探讨中国目前的炫富风。

名嘴就是名嘴,教会我看事看人不可太单纯。

昨天星洲日报的评论,我读到新的形容词来形容首善的善举,叫作'暴力慈善'。

我的心防徹底崩溃了。

P/S: 陈光标是何方神圣,请看http://baike.baidu.com/view/875193.htm#6

支援云南  2011年3月11日
“中国首善”陈光标以个人名义通过中国慈善总会向云南盈江地震灾区两个寨子的民众发放每人200元救灾款,共捐献20万元人民币。不
  
[1]
过,他在派钱后与村民举钱合影的照片在网上引发争议(右图),被定义为“暴力慈善”。陈光标回应:当前中国慈善事业的大发展必须要用‘暴力慈善’去推动。










Friday 25 March 2011

破晓时分

父亲去世后,母亲含辛茹苦、无依无靠地为一家四口的生活奔波劳碌。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不懂该如何帮上忙。

一天凌晨,我被一阵阵的寒流弄醒。听到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想起隔天不必上课,心中暗喜可以睡个痛快。正当裹在温暖的被窝时,我隐隐约约地听到洗刷的声音。

我忽然意识到是母亲。

看看几点,还不到四点半。我只知道母亲每天是忙到凌晨一点左右才上床的。从来没留意也不关心她是几点起床。

我很过意不去。从小阁楼蹑手蹑脚走下二楼去探个究竟,母亲就蹲在露台的屋檐下,用力地擦洗,她无暇闪躲打在身上的冷风冷雨。因为她身后还摆着三、四个大大桶已用热水浸好的衣物。

这一幕是发生在我预备班的某一天。已经有三十四年的光景,依然历历在目。

从那时起到我六年后上大学,每天凌晨时分,我读书,母亲洗衣,彼此陪伴,相互取暖。

而凌晨起身的习惯,虽说是积习难返,不能不承认我下意识里也想对它加以保留呵护。

毕竟它形成的背后隐藏着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怀。



Thursday 24 March 2011

我的未来没有梦

小小客厅,三张大大的书桌,两大一小的脑袋,凝视着三个发光发热的荧幕,忘我地进入各自的世界。另一个脑袋在另一小房间,做着一样的动作。

瞥见老公在写电邮,是华文的。晚上问他,他回话时又转身,害我听不清楚,以为他写求职信,原来是求读信。我孤陋寡闻,只知道求知、求婚、求情,求饶,原来还有求读。

老公人老心不老。去年才戴硕士帽,现又自讨苦吃的要报读博士。这么喜欢戴帽。买几个来戴不就行了吗?

我越看老公越觉得他若生在古代,会更有作为。连续剧看的尽是三国、康熙之类的;对老子、孔子的之乎者也着迷不已;喜欢紫微斗数、易经的论述;懂得欣赏华乐,爱唱文艺歌曲。人也长的有些古意。

一关又一关,他的日子过得滋滋有味。

儿子从去年起已立好他人生的终极目标,迄今没有动摇过。

他要做个好父亲。

他很满意有这么一个志向。有好的目标,就是成功的一半。他无时无刻都踌躇满志的朝目标努力。play hard to work hard。同样的,要成为一个好父亲,自己先要成为一个快乐的孩子。

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儿,最爱发梦。她日梦夜梦,对人、对事、对物,没日没夜地梦几回。

人因梦想而伟大。她的梦最多最大,所以她在我家最伟大。

唯独我,我没做梦好久了。

该作的梦也作了。该醒的梦也醒了。

有梦没梦也是这么过。何必多此一举呢?

Tuesday 22 March 2011

永远的不舍

我恨
十二年的记忆
怎么是那么苍白
小小年纪
我在乎的人会多吗
如果不是刻意去记
恐怕有一天你模糊的容颜
会消失在我无情的脑海里

为何
一瞬之间
眼下的世界
由彩色变成黑白
你还是你
我行我素
一声不响就离开
从来不跟家里交待 什么时候会回来
但这次是永别啊
你怎么可以走得如此潇洒
怎么可以舍得让我们难过

你走了
我们的身份就变了
外面的人看我们的眼神不同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 我们也惯了
可是可是,你知道吗
每天夜里,我还是哭了
而且是哭得好凶好凶的
哭出心中对你的思念
哭出对你万般的不舍
因为
从今往后
我没爸爸可叫了

还有
我也想让你知道
我对你的爱
只会越来越深
因为
我越来越懂
我现在拥有的幸福
不是我个人的成就
而是你以你的早逝
以你的生命来造就

我好想你,爸!

Monday 21 March 2011

聪明一世

女儿现处在百米赛跑,分秒必争的时刻。五月份,她即将迎来生平第一次的考试, O-LEVEL.

她是逃学女威龙,今年开始自己在家进修。睡到十一点自然醒,读书时间是随GLEE, AMERICAN IDOL的播放时间和她HANG-OUT的时间做调整,满酷的。

如能的话,她只想考英文和数学。

知道她值几多斤两的当然是非我莫属。

为了凑足科目,避重就轻地帮她选了会计,华文及马来文。最主要的理由是我没那么多精力去学新科目。对,是我,不是她。

女儿小四之前是华校生,华文顶呱呱,马来文也行,不然那能年年名列前茅.只可惜,在印尼约五年的光景,她把这两者给荒废了。

我何尝不是如此堕落呢?我好几年把自己放空,不再花心思在孩子的学习上。

所以我已抱定将功补过,舍生取义的决心,要与她共赴时艰。

这两、三个月的学习下来,并不如我想像中那么难熬。我真是门缝里看人,把女儿看扁了。

我暗地里不得不佩服女儿的理解和吸收能力,这不是我一人说的。两位要求严格的声乐和数学老师也对她赞赏有加。但这些我们都不对她说,免得有人自鸣得意。

谈到学习态度,如果不是骑虎难下,我肯定拂袖而去。

女儿是唱歌不看曲本--离谱的那种。孜孜不懈,形容的是我,不是她。她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你讲。教她读书好像是有求于她似的。

唉,不说了不说了,待会儿又说我在ruin她的image.

那儿子呢?

单单提起‘儿子’两个字,我就心花怒放。

教儿子读华语,对他对我来说,真是一字一泪啊。

老公随口叫儿子写"九牛一毛",他会写九和一,我表面笑笑说"牛毛”不重要,心里可揪得很啊。隔日起,我痛定思痛,每天要他命要我命的学华语。

以儿子这个半生不熟的年纪加上红毛直的性格,简直是秀才遇着兵。

看他那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的模样,我真怕自己是猴子捞月亮,空忙一场。

想不到冰雪聪明的我会有这么的一天。



聪明二世


青春万岁

今天的早晨特别有朝气,你不觉得吗?

昨天陪女儿去为她朋友阿BEN打进'星秀'歌唱决赛加油打气。

好多年没看现场了。

跟以前我的年代相比,参赛者和评审都年轻了许多。衣著、打扮、化妆、发型更是不可同日而语。选歌还有规定要在2008年后发行的。

歌手们的歌艺与台风一个比一个亮眼,一个比一个自信。

我是台湾星光大道的追捧者,最爱陶子的幽默机智,其次是评审的讲评。很荣幸能听到我们大马黎升铭老师同样有建设性又言之有物的讲评。

站在阿BEN啦啦队的老公和我,输人不输阵,也学人呜呜的鬼叫、起哄,我还提醒自己改次要买哔哔来。

啦啦队还有几个爱唱歌的靓妹靓仔,在台下光有听的份,'牙擦擦'的大伙忍得好不辛苦。

终于撑到上半场完毕。在女儿提议、老公附议之下,全部人不顾道义地跑到最近的new way去大展歌喉。

在年青人的面前,年近半百的我们也不想丢人,我们不只不唱老歌,还跟着唱最IN最HOT的歌,LADYGAGA的摇滚,王力宏的盖世英雄,照唱不误,反正五十步笑百步。

三个小时下来,我们青春洋溢。


KL Leisure Mall (2011)
Steven, George, Ah Ben, Eunice(女儿), Alicia, Spoon

Sunday 20 March 2011

哭吧!

十二岁的儿子在面子书上,不只表达他对日本的万般不舍,还不忘感恩庆幸自己身处马来西亚这片福地。

每每在看到新闻时,他总是一副揪心沉痛的样子。他说想去日本慰问他们,我说你这样也帮不上忙。知道他们物质短缺,没等他开口,我说我们可以捐款。那你捐了吗?儿子急了。但他没哭。

电视排山倒海的同步报导,贴身跟进,可以让我犹如身历其境,可以让我感同身受。但惊悚感叹之外,我哭不出来。

怎样说都是局外人,哭不出没什么稀奇。

再回头看看日本人,明明是浩天大祸,就是能处之泰然。灾难接踵而来,灾情日趋严重,还能按捺住心中的忧伤。

承受着天人永隔的痛,迎接着绵绵无绝期的未知,为何还是让我看不到你的身心俱裂,为何你还是能够镇定以对的?

我一而再地不可思议之际,也由衷地对这样超然脱俗的素养肃然起敬。

几天下来,我竟忘了,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

我终于听到悦耳的笑声,尽管伴随的是喜极而泣。一对年老的姐妹在劫后重逢,一眼看到对方,打从心里笑了出来,紧紧地拥抱对方,拥抱活下去的勇气。

我也看到了有人拭擦眼泪,尽管那是强忍的泪水。一位年迈老伯日以继夜地在等待失联亲人的下落。他不是闲着等,他以一技之长,免费地帮人抢修脚车。但再忙碌的活动终究抵挡不了思潮的澎湃。镜头面前,打滚在眼眶的泪水,在干枯的面颊突显之下,无所遁形。老伯似乎觉得失态了,拭擦泪水一次后,索性用右手按着双眼,尝试止住泪水。

过后镜头便转开了。

我希望镜头的背后是放声的痛哭。

哭吧,哭出你内心所有的哀伤。

Friday 18 March 2011

我的人生走到此

与其说生活过得没有目标,倒不如说过得有些不如我意。

很努力的要随遇而安,但性格使然,总觉得这样的闲散是没出息的。

话说得挺漂亮的。殊不知由奢入简难,自己的时间挥霍惯了,一时之间,要我重回职场,我不大乐意。要做义工,又怕太过投入,会影响孩子的接送時間。

似是而非,想突围,又好逸恶劳,我也觉得我面目可憎。

幸哉!幸哉!我有善解人意的老公和一对儿女,他们不只不嫌我烦,还随我起舞。我无聊时,陪我玩牌,我想要发表意见时,他们会借我耳朵。女儿还会建议这建议那,想方设法要我好过。老公随时待命,只要我出声,载我去哪都行。儿子永远是我的粉丝,不时为我喝彩加油。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我是不是太晒命?

但我的的确确就是觉得生活缺了什么,就是有点不自在。我到底要怎样?

或许先采用老公女儿的意見,塗塗寫寫,把思緒有系統有重點的記錄下來,看看能不能提高思想覺悟,從而理出可以安身立命的方向。

至少立竿見影的是,全家不必再為我無中生有的不安人仰馬翻。